放縱和自由是一對孿生兄弟.
這天是放縱這生中的大日子 - 他多年來的夢想終於實現了: 出版屬於自己的小說.
在記者會上, 出版社的編輯介紹著放縱的小說: "放縱這個只得十八歲的年青作者, 他寫的愛情小說描寫時下年青一代的敢愛敢恨, 不覊反叛的一面, 在小說壇上建立起獨特的風格......"
突然, 放縱懷中的傳呼機猛然震動著. 但他沒有看留下的口訊, 只是堆起笑容被記者們拍照.
不久, 他的傳呼機又再震起來. 他輕輕瞄了液晶體螢幕一眼, 馬上怔住了.
那是一句口訊: "母親: 自由受了傷, 在QE急救中."
閃光燈此起彼落, 記者問了放縱一個問題: "你為什麼喜歡寫叛逆愛情小說?"
自由心不在焉, 明顯是被傳呼機中的口訊影響了, 坐在他身旁的編輯乘沒有人察覺時踩了他一下, "她問你為何愛寫叛逆愛情小說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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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為何你總愛寫叛逆愛情小說?" 自由邊看著哥哥放縱的小說稿, 邊好奇地問.
放縱背負雙手, 滿自豪地對弟弟說: "自由, 當我執起筆爬格子時, 我感到無盡的自由. 我寫的主角們叛逆得可以, 愛得深恨得徹底, 這是我在現實中辦不到的. 但在原稿紙, 他們都為我實現了."
自由燃起一根白煙, 深深抽了一口, 再緩緩吐出煙圈, "老哥, 其實你大可以和我一起吃喝玩樂. 你知嗎? 叼著白煙, 騎在鐵騎上飛馳電掣的感覺多自由!"
放縱搖搖頭, "那不是自由, 是放縱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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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縱霍地站了起來, 向記者會上的各人陪不是, 像箭般衝去醫院.
放縱來到醫院的急診室時, 門外的母親正低頭泣著. 放縱跪在母親面前, "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"
母親淚流滿面, "自由跟小流氓鬥車, 在尖沙咀出了意外, 現在失血過......多......"她哭得成了個淚人.
良久, 醫生板著面孔從手術室走出來, 放縱心中已知不妙, 醫生最後開口了, "我們盡了力, 你們去見一見傷者最後一面吧."
母親奪門而入, 在自由身旁哭不成聲. 放縱艱難地才走到放縱的身邊, 他看見弟弟眼中閃著淚光, 馬上意會, 靜靜地守在他的旁邊.
自由笑了, 笑聲澀澀的, "老......哥......我終於明......白了. 我從來沒有享受過自......由......我只是......不斷放縱......自己. 我......錯了." 自由呼出最後的一口氣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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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出席了自由的喪禮, 放縱趕赴了出版社為他再一次舉行的記者會.
放縱滿臉憂鬱, 沒說半句說話, 直至記者再一次問: "為什麼你愛寫叛逆愛情小說?"
他苦笑了一下, 眼光無焦點的, "只因我愛自由. 在現實裡, 我知道放縱自己是沒有好結果的, " 他想起了自由, 眼圈不禁紅了, "但在原稿紙, 我可以自由地去幻想, 創作. 從, 我愛寫叛逆的主角是為了滿足自己, 但現在我的想法變了 - 我現在為了警惕年青人: 放縱自己是條不歸路."
放縱最後釋懷地笑了, 他想: 除了這個原因外, 還有 -
他愛自由, 懷念自由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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